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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無意間在公共電視的節目中,聽到殷正洋演唱這首當年由蘇芮演唱的「花若離枝」,非常感人。沒有想到,這首歌用美聲派方式唱起來,又有另一種感動。
這首歌是由蔡振南作詞,陳小霞作曲,並由蘇芮演唱,是蘇芮唯一的一張台語專輯,專輯是蔡振南為她製作的。這首歌曲並獲得當年度金曲獎最佳作詞獎。我真的非常喜歡這首歌,不論詞曲都非常的棒,或許應該說,蔡振南的歌曲,永遠是那樣充滿來自底層的生命感。是有根的音樂。
過年期間,在民視的節目中看到一段蔡振南的專訪,才知道他的故事。他只有小學畢業,並不是不會讀書,相反的,他功課一直很好,但是因為家貧而無法繼續唸中學,雖然有考上中學,但是被老師要求,把他考上的名額讓給一個有錢唸書的人去唸。以前就是有這樣的事情,沒錢唸書卻明明很優秀的小孩,或許無法從正統教育體系出頭,但是七彎八拐最後還是能出人頭地。蔡振南小學畢業之後跟很多窮人家小孩一樣,開始去學作學徒,父親只要打聽到作什麼學徒不錯,就把他送去。忘記他說學過什麼了,但生命很奇妙,偶然間他學作學徒的一個地方隔壁正好是一間酒家,每天都傳來那卡西的琴聲跟歌聲。有時他聽著聽著就陶醉了,心想我一定要去學彈這個吉他。於是有天他就跑去隔壁拜託那個琴師教他彈吉他,琴師說沒問題,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跟他一起去走唱。他想說沒關係啊,我白天上工晚上跟他去跑哪有問題?於是他就真的去學,然後跟著琴師去跑那卡西。就這樣學著學著,也讓他學會了。沒想到這時候被父親知道他去走唱的事情,於是就怒氣沖沖的把他帶走,不准他再去走唱。但是一個人遇見了自己生命中的最愛,哪有可能放棄?於是他跑去檢了一把吉他,是一把壞掉的吉他,只剩下一根弦,他就用想像的方式來練習。
中間他應該略過了一些過程,只說後來就自己開始想作曲,因為聽別人寫的歌覺得,好像寫歌也沒那麼難吧?於是他自創了一首歌曲「心事誰人知」。寫好之後他很得意,覺得這首歌一定會紅,於是開始找可以幫他唱這首歌的歌手。問題是已經很紅的歌手,根本不會想唱無名小卒寫的歌。他說當時很多人只要聽到覺得唱得不錯的駐唱歌手,就會帶他去聽。有一天他去一家餐廳聽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他覺得很適合,於是就跟他說:就是你了!這個人,就是沈文程。
當時朋友都覺得他頭殼壞去了,還跟他說:這個人是很多唱片公司都不要的耶!連沈文程自己也覺得他頭殼壞去,因為他當時駐唱都是唱英文歌曲,跟蘇芮一樣都在美軍俱樂部演唱的英文歌手,他竟然要他唱台語歌?
沒想到,真的就這樣一炮而紅。當時的大街小巷最流行的兩首台語歌曲,除了「心事誰人知」,就是洪榮宏的「一支小雨傘」。
之後的故事,大概新聞就都有了,因為他也已經成名了。
他沒有受過很高的教育,但是像「花若離枝」這樣的歌詞,淒美哀傷,詞句也用得很雅。這當中蘊含更多的應該是人生的經歷。記得在該節目中,南哥說,他已經替自己預備好告別時候的歌曲,並將歌詞吟誦了一次,當真是人生的深刻體會,只可惜我無法背起來。
花若離枝
詞:蔡振南 曲:陳小霞
花若離枝隨連去,再開已經不同時;
葉若落土隨黃去,再發已經不同位。
恨你不知阮心意,為著新櫻等春天,
不願青春嘆枉費,白白屈守變枯枝。
紅花無香味,香花亦無紅豔時,
一肩擔雞雙頭啼。望你知影阮心意,願將魂魄交乎你,
世間冷暖情為貴,寒冬亦會變春天。


(花朵一旦離開枝頭,隨即凋零,即使再開,已非原來的花朵)
(葉子一旦落土,隨即變枯黃,再長出來也已非同一處)
(恨你不懂我的心,為了新芽等待春天)
(不甘願青春空嘆枉然,白白苦守又成枯枝)
(紅花不會有香味,香的花也不會是紅豔)
(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我願將靈魂交付予你)
(想兩者兼得並不可能)
(世間冷暖以情為貴,若有情寒冬也會變成春天)

這首歌的意思是指一個女子發現自己的愛人有了另外的女人
但他仍想痴等愛人回頭
用一朵花來比喻自己的青春,一旦消逝便不會再回頭
希望愛人珍惜自己,不要讓自己空等到白頭
紅豔的花朵不會有香味,有香味的花朵也可能不夠紅豔
意思就是說一個人不可能貪心什麼都想要
一個人想享齊人之福也是辛苦的事情
希望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希望自己的真情能夠等待到春天到臨

我在網路上找到江蕙與蘇芮演唱的版本,這首歌其實蔡振南自己也有演唱過,不過我沒有找到,大概影片分享上沒有人會放歐吉桑的影片吧?(笑)

江蕙版

蘇芮版

蘇芮_花若離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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