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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0製造
1995年12月
“製造”這兩個字,其實有更廣泛的意義。

我現在住的房間,要說是很平凡,不如說是什麼都沒有。這樣一來,牆壁就顯得很冷清。所以,雖然不是說要造什麼景,不過我有點想要做點什麼東西。朋友給了我一塊樹齡有百年的木板。長兩公尺,寬有三公尺的木板。我把它帶回家的時候,是讓它就這樣穿出車窗兩端,一路狂奔回來的。(笑)然後我把它靠牆放著,用一塊長木板橫擺著,弄成像個鳥居一樣的形式。這塊橫的木板擺放的方式,要只是水平的擺著,那就很無趣了,於是我把它稍微弄了一下。反正鐵鎚啦那些工具我都有。釘子我也把一塊鐵打一打,弄成像個勾子一樣。然後把它掛在木頭上,再把比方說在科羅拉多拿回來的牛仔帽、拋繩、還有舉行儀式時男人穿的背心等等掛在上面。然後把房間裡面有的,我喜歡的那些破破爛爛的單寧襯衫、牛仔褲等等都掛上去。就是這樣做。感覺很不錯喔。其實在牆壁上打幾根釘子也可以,只是這房間是租來的,要是打了洞會被罵的。會被我老爸罵「搞什麼東西啊?」。(笑)我老爸是做室內設計的,所以對於壁紙啦那些跟室內設計有關的東西是非常囉唆的。就算是有同業的人在,他也一樣會說:「你這牆壁是怎麼弄的啊?」(笑)

我父親會畫水彩跟素描,所以我從小就覺得這些東西我是絕對贏不了他的。因為他真的很棒。我真的沒辦法跟他比。我很喜歡父親的畫。事實上我畫圖的方式都是父親教我的。素描暈開的方法、怎麼畫線、怎麼拿鉛筆….。比方說,要用很小的力量去畫很多線的時候,要拿著鉛筆的上端…等等。雖然我在畫的時候他會在一旁說,「那邊不是這樣畫的。」(笑)但是那時候全部都是囫圇吞棗的聽進去的。

我從幼稚園到小學三年級都有去上繪畫教室,所以從小就有很多畫畫的機會。我很喜歡去繪畫教室。但是比起畫畫,我更喜歡那個老師。(笑)那個白頭髮的爺爺。我非常喜歡他畫給我的英國小獵犬,到現在都還留著。有時候是畫靜物。畫完之後,就可以吃剛才畫畫用的水果。老師會削給我吃,所以我最喜歡畫蘋果了。(笑)

我到現在畫畫還是用PENTEL的18色蠟筆。紅色的總是最快用完。總是會一直用紅色的。我討厭油畫。因為你第一次畫的線會消失掉不是嗎?總覺得沒什麼魅力。沒有那種緊張感。雖然最近已經不會這樣了,但是我在失眠的夜裡總是會想:「來畫個什麼吧?」就這樣想著就一直畫著眼睛。一面畫著一面就越來越會畫成自己喜歡的眼睛。有時候甚至於畫到天亮。什麼都不想就是畫著藍色的眼睛,等我察覺的時候烏鴉已經在叫了。畫完的時候,整個手掌都黑了。但是感覺非常清爽,只是很睏很睏。(笑)

最近雖然沒有畫畫了,但是在工作的地方,拿著阿濱(Downtown的濱田雅功,當時兩人合作‘八郎一馬力爭上游’)送給我的數位相機來拍工作人員。相機我自己還另有一台雙眼相機(twin lens camera),但是我沒辦法自己沖照片,所以那兩捲底片就一直擺著。對於看著鏡頭調焦距,把自己想拍的東西拍下來,我已經覺得有點膩了。總想著哪天希望可以自己沖照片,但是現在卻不想把房間弄成可以用來沖照片的沖印室。並不會想要立刻看到自己拍下的東西。但是朋友來找我的時候,我會拿去紐約或是科羅拉多時帶去的拍立得相機裝上黑白的底片拍了然後馬上交給朋友。

重新再想過一遍之後,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有個需要“製造”的共同點。我的工作也是這樣,我很喜歡製造的過程。但是我並不喜歡單單只是被看到然後被人家「呀~」的尖叫,或是很發出很驚訝的聲音之類的。我覺得”製造”這個詞並不是單純的“作”而是“造”。總覺得有更廣泛的意思在。只是現在我私底下並沒有在製造些什麼。一回到房間就是睡覺!(笑)也沒有在畫畫了,房間裡面該擺的東西也都齊了,所以也沒有想再做些什麼的慾望。最近也沒有拍什麼照片。老是在工作時間外被偷拍就是了。(笑)我現在好像無論做些什麼都變成跟工作有關了,無論什麼事。但是其實我真的希望可以把這些東西都拋開就好了。只是為了自己的感覺而不是跟工作有關去做一些事。但是為了要這樣做還是需要環境的配合。我現在很想離開自己所在的地方,馬上到一個地方去。比方說巴里島。但是如果不去那裡就不會想做那些事。只是如果我真可以去得成,我一定會帶相機跟蠟筆去。我拍的照片或是作出來的東西等等,也想開個個展,讓大家看看,如果有人想買就賣給他們,然後把錢送到神戶去。(註:日本95年1月份發生神戶大地震)雖然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但是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現在也還不清楚。但如果真能有這樣的機會,我想我會非常緊張,但也是個很好的經驗。

如果能自己打造出什麼,
自己就會更成長一分
但是那真的需要相當的努力

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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